台日公民社會為何無法建立對話、合作與連帶?

【京都想想】

台日公民社會為何無法建立對話、合作與連帶?

(上)

張智程 [1]

http://www.thinkingtaiwan.com/content/3094

 

隨著318後台灣新公民政治路線的穩定成形,

定調於進步路線的公民政治,

提出「中國因素」與台灣內部黨國政治資本的結盟

作為今日台灣社會民主與進步價值發展面臨最大的敵人。

 

因此台灣的公民力量近來積極尋求與香港、

中國公民社會、乃至圖博的行動者們建立對話與連帶。

 

然而在東亞地緣政治上

對台灣具有極大影響力的日本

台灣的新世代行動者們

卻仍然苦惱於不知如何開啟對話。

 

這其實是一個困擾台灣進步行動者已久的問題,

長久以來,

台灣的進步行動者在面對「如何在日本選擇朋友」時,

總是困擾於日本社會在保守/右翼進步/左翼對抗的脈絡中

關於「台灣關係」的想像。

 

對於前者而言,

親日的台灣戰前日本帝國成功的象徵

且又是戰後美日安保架構下堅實的盟友

而後者剛好相反,

認為台灣是美日安保架構下的保守反動政權,

一方面又在對「紅色中國」傾斜、「聯中抗美」路線的信仰中,

在對台灣歷史與民主化脈絡極少認知的情況下,

欣然接受中國「統一台灣,解決一切問題」的邏輯;

而更多的不左不右派的廣大國民,

則是在主流媒體極少讓台灣曝光的情形下,

幾乎忽略了這個近在咫尺的鄰居。

 

上一世代的台獨行動者前輩,

在現實的妥協與考量下,

最終選擇與保守派合作的路線,

事實上對於台日間的經濟與戰略合作收到了一定的成果,

但台灣新一世代的進步價值行動者

在日本所面臨的「該與誰合作」的問題,

卻又再次讓過往的矛盾浮上檯面。

 

究竟台灣的新公民正力量應該如何在日本尋找朋友?

 

作為本文的重點,

筆者想來談談台日公民社會間、

或者說台灣的進步行動者與日本的進步/左翼行動者間,

何以無法進行合作與連帶,

以及提出關於如何進行台日公民社會交流的初步想法。

 

日本左翼政治路線的問題──沒有安全保障政策的進步派

今天日本進步/左翼政黨路線最大的問題,

在於他們被國民認為是

只有社會政策、沒有外交、安保政策的『生活政黨』。」

一位熟識台灣議題的學者曾對筆者一語道破

進步/左翼政黨

今天何以無法說服國民讓其執政的最大盲點之一。

 

而日本的左翼政黨為什麼會走上只有社會政策,

卻除了沿襲過往反對自民黨的美日安保路線

而沒有國際關係、外交與區域安全保障上具體表態的非現實路線呢?

 

筆者認為,日本左翼政黨的失敗關鍵,

在於左翼政黨在戰後政治史上

每一個內部路線鬥爭整合的關鍵時刻,

都存在最後結果都是基進路線勝出的現象。

 

而其中最重要的決定性路線鬥爭,

確立了日本社會黨往後數十年的政治路線兩大軸線

——社會政策上的「社會(民主)主義」、

以及

安保政策上的「護憲和平主義」。

 

然而,

在國際關係上採取的「護憲和平主義」,

使得泛社會黨在國際關係上放棄提出積極的安保政策,

而僅以「反對」自民黨的美日安保架構作為核心論述。

 

而在外交路線上,

基於冷戰結構下的敵我決斷,

日本社會黨選擇了與美日安保架構對立的

蘇聯、中國、北韓等社會主義陣營國家進行外交結盟的路線,

然而,堅持反對安保、護憲與和平價值的左翼,

針對中蘇核武軍擴的行徑,

僅能主張「社會主義陣營較能接受和平反戰價值」的幻想。

 

然而這個國際關係上現實主義路線的不存在,

以及只有「反對」、「幻想」而沒有「具體路線」的政策,

卻也註定了自民黨往後得以成功長期執政的「五五體制」,

而唯二兩次短暫的政黨輪替,

對於「美日安保政策」的修正妥協與否,

也都成為進步執政瓦解的關鍵因素之一。

 

有趣的是,

假使這個觀察為真,

世界多數國家的左翼政黨都似乎存在相似的問題,

那便是相較於保守政黨,

進步或左翼政黨更容易在內部基進路線與現實妥協兩種路線鬥爭上,

由掌握道德論述制高點的基進路線取得勝利,

然而結果卻往往造成左翼政版圖黨萎縮的危機。

 

這個問題一直延續到日本今日當紅的集體自衛權解禁爭議上,

站在進步立場,我們當然應該批評安倍政權的違憲暴走,

但一來我們是否也必須質問批判立場的進步政黨,

你們針對「中國因素」的現實威脅時,

是否提出過任何具體的外交或安全保障戰略對策說服人民?

 

第二個原因,

是筆者以一個在日外國研究者的角度所觀察到的「文化因素」:

普遍存在於日本社會中的「前近代共同體關係」結構,

使得各種組織內部呈現封閉性的上下支配構造,

且組織與組織間的對話成本與障礙

都遠遠高於非共同體社會的台灣。

 

因此即便在進步陣營的組織中,

新世代都難以挑戰組織中既存的上位權力的教條路線與價值觀,

甚至連論述與資源的獲取都隨著時間拉長而趨向單一而封閉。

 

這個在日本社會中所有大大小小的共同體都存在的結構性問題,

在左翼政黨看待他們所認知的東亞區域關係上,

即造成他們難以跨越冷戰架構等過往教條主義路線去理解台灣。

 

舉個最直接的例子,

直到九零年代台灣已邁向民主化的階段,

日本社會黨竟仍然在黨內規範中嚴禁黨員訪問接觸在政治意識形態上

被定義為美帝國主義東亞爪牙的中華民國與大韓民國,

而在左翼路線這樣的背景氛圍下,

當然也就造成普遍的社會改革行動者或論述者對於台灣研究的忽略與無知。

 

台日公民社會如何建立連帶?「中國因素」作為共同核心因素的嘗試

今後的台日公民社會有可能形成連帶嗎?

 

既然有這個提問則當然必須找到台日間存在共同的結構因素。

 

白話一點說,今天台日公民社會的議題戰略上,

是否存在「結構上」的共同敵人

 

這幾年筆者旅居日本京都,

在頻繁與日本反核、反貧困、非典型勞動、廢除死刑等社會運動,

以及日本左翼政黨人士、乃至六零年代學生運動新左翼殘餘勢力等

泛社運界人士交流往來時,不斷嘗試提出一個核心概念:

台日公民社會合作不是不可能,

作為相對理解日本進步/左翼論述脈絡的行動者,

筆者認為日本的行動者們必須進一步跳脫狹隘的國內意識形態對立、

或者脫離過時的區域冷戰結構認識,

去積極意識今日造成東亞區域分配、人權

乃至安全問題的核心關鍵

──「中國因素」:

中國因素一方面透過迅速崛起後轉向帝國主義式資本的擴張

導至區域鄰近國家產生經濟與社會上強烈的變數與威脅

一方面中國統治集團的共產黨獨裁者們

為了維持千瘡百孔的內部治理危機不致崩潰,

以極端的手段進行民族主義宗教式的操作,

以作為控制中國內部瀕臨崩潰的格差與矛盾不致內爆的核心手段。

 

兩點「中國因素」,

無寧是造就東亞區域間外部彼此緊張對立、

各國內部的基進民族主義高張、

社會議題遍地烽火的共同核心關鍵。

 

【京都想想】

台日公民社會為何無法建立對話、合作與連帶?

(下)

這種突然的轉變似乎確實有兩個強有力的催化因素:

2011年海嘯中國

幾十年來,

人們第一次真正發出這樣的疑問:

日本工業是否會出現整體外逃?

第二個因素就是中國。

如果日本故意選這樣一位領導的,那麽中國可能就是一個誘因。

對安全的擔憂和經濟上的無力感之間的聯系由來已久,

並且非常深刻。

 

[ 相關 ]  日本為何突然奮起? [  英國《金融時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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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在亞洲的真實形勢 ]

 

「在亞洲,朝鮮外, 親日國家有20個,

反日國家只有中韓兩個

是連日本人都不知道的20對2的真實形勢。」[古森義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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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台灣,在亞洲朝鮮外,親日國家有21個

反日國家只有中韓兩個21對2的真實形勢

 

[ 相關 ] 安倍推動日本給越菲等國援助巡邏艦[ B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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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並諷刺說

上帝在日本投下了兩顆原子彈

卻在台灣丟下了一個國民黨」,

在馬就職六週年之際他們深深體會了其涵意。

 

[ 相關 ] 台總統馬英九在學生抗議中慶就職週年[ B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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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年輕人不準備放棄自由權利]

台灣年輕人不準備放棄

在中國都還只是夢的自由和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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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花運動意味

北京華府視為理所當然兩岸寧靜

可能已經正式宣告結束。

 

[ 相關 ] 彭博:馬像在當中國區長[ Bloomberg 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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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金山和約於1951年9月8日簽訂,

日本眾議院10月26日就通過,參議院次月26日批准,

放棄台灣,沒說給中華民國,

一般人以為,日本一定不會說台灣是中國的。

 

有人如此,但有人並非這樣。

 

[ 相關 ] 放棄台灣的日本,對台灣主權看法如何?[沈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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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權在民>>憲法還給國民>> 日本還給日本國民 ]

 

日本人和深夜勞作的德國人很像﹐在最悲觀時實現重建的經歷。

1950年到2008年﹐其人均收入大幅增長。

重視教育愛國主義在日本社會中佔據突出地位﹐

國家土地短缺、自然資源不足情況下實現了繁榮。

最強大的資源﹐應該說是日本人民

他們幾乎全部受過良好教育﹐擁有達成所願的強大動力﹐

並且始終具有創新精神。

他們發自內心地關注國家的興衰這可以叫做愛國主義

但更加深刻﹐屬於某種體現在他們文化之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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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關 ] 日本重建最強大的資源:人民 [ WSJ, Marshall Lo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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