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大學軍事研究解禁,會動搖學界反戰傳統嗎

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70426-international-JapanUniversityReform/

特約撰稿人 魏晨 發自日本

 

日本大學軍事研究解禁,會動搖學界反戰傳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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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界擔憂解禁研究是開發武器的起步,

一旦開始就會陷入軍事協作的陷阱,

最後失去獨立自主的科學家立場。

2016年9月30日,有人反對軍事研究解禁。

2016年9月30日,有人反對軍事研究解禁。

攝:NAJAT Twitter

地下物體探測技術、人工智能聯動系統、模擬生物小型飛行器,

都是在現代戰爭中佔有重要地位的防禦、偵查課題。

就在今年,這些科研項目將在日本的大學、研究機構

和企業中進行公開招募。

2016年12月22日,安倍政權在國會上通過了2017年度的預算案。

主管日本國防事務的防衞省宣布,

將繼續實行「安全保障技術研究推進制度」

(下文簡稱為「推進制度」),

提供豐厚的科研經費公開招募大學、研究機構和企業,

進行防衞裝備廳指定的國防技術相關科研項目。

 

今年是該推進制度實施的第三年,

投入的科研經費預算總額將達110億日元,

遠遠高於2016年的6億撥款。

而初次實施該制度的2015年,經費只有3億。

僅僅3年時間防衞省的科研經費就翻了三十多倍,

從個位數躍進為三位數。

消息一出,

持反對態度的學者主導民間組織「軍學共同反對聯絡會」,

立刻發表了抗議聲明,

稱「這項偏重軍事的預算案會將日本推向軍事國家的發展道路,

是企圖進行武器出口的安倍經濟學戰略中的一環。

容忍該預算案不僅會動搖日本和平發展的根基,

還將推進軍產學(軍事、產業、學術)複合體的形成,

從而摧毀科研領域的自由風氣。」

曾在帕格沃什科學與世界事務會議(曾獲1995年諾貝爾和平獎)

擔任評議員的慶應義塾大學名譽教授小沼通二指出,

推進制度是開發武器的起步階段,

一旦染指就會陷入軍事協作的陷阱裏不能自拔,

最後失去獨立自主的科學家立場。

 

日本學界的反戰傳統

雖然軍事研究在其他國家看似稀鬆平常,

但在日本始終是一個極其敏感的話題。

二戰期間,大量科研人員被捲入武器研發製造中,

成為侵略戰爭的幫兇。

出於對軍國主義的反思,

有「科學界的國會」之稱的自然科學學者自治組織

「日本學術會議」,曾於1950年和1967年兩度發表聲明:

「絕不從事以戰爭為目的的科學研究」,

和軍事劃清了界限.除了明確反戰立場之外,

也是科學界維護學術獨立自由的一個象徵。

但隨着二戰變成歷史名詞,

離普通人的生活愈發遙遠而陌生,

同時科研領域軍用和民用之間的區別逐漸模糊,

軍事研究開始浸滲到大學的科研當中。

 

2008年,防衞省開始和東京工業大學、慶應義塾大學等

知名院校締結「技術交流」關係。

如果說技術交流還勉強維持着大學科研一線和軍事研究

涇渭分明的名聲的話,

那麼2015年推進制度的公開實施可以說

標誌着日本軍事研究的徹底解禁。

 

推進制度自實施以來,不斷遭到左翼學者的批判和抵制。不少學者表示「絕不從事和戰爭沾邊的殺人研究」,強調「沒有和平利用哲學的科學堪稱兇器」。不少大學以整個大學的名義表明堅持「軍學分離」的立場。

例如,廣島大學以

「作為從原子彈爆炸後的廢墟中復興的大學,

絕不進行以戰爭為目的的科學研究」為理由表示不會應徵。

「既然防衞省有使用武器的可能,就不應該參與。」

廣島大學副校長吉田總仁表達對推進制度的看法時說。

新瀉大學在大學行為指導中追加「不進行以軍事為目的的研究」。

關西大學、法政大學等私立大學也表示

不允許自己學校的科研人員應徵防衞省的推進制度……

 

2015年3月日本全國公務員勞動組合聯合會

對國立研究機構科研從業人員進行的問卷調查顯示:

64%的科研人員認為 「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進行軍事研究」。

今年3月,日本共同社以95所大學為對象實施的問卷調查結果顯示:

超過四成大學表示不會參與軍事研究。

在洶湧的反對聲中,防衞省的推進制度在學界推進的並不順利,

去年僅有44個科研小組(其中23個來自大學)應徵。

對推進制度表示贊同的學者則將這種反對的聲音

揶揄為一提軍事就反應過度的「軍事過敏」,

強調防衞技術研究並不等於武器研究,更不會徑直導致戰爭。

呼籲各大學「給科研人員最大限度的自由」,

一味的禁止才是對學術自由的干涉,妨礙日本科技進步。

 

日本學術會議的現任會長大西隆表示:

「應該容許大學進行符合自衞隊活動目的的基礎研究。」

大西會長現任日本豐橋技術科學大學的校長,

該校加藤亮教授主持的課題

「開發超高吸附性聚合體納米纖維有害氣體吸附材料」

曾於2015年獲得推進制度的研究經費。

 

國際局勢平添不安定感 「防衞」成合理訴求

為了打消科研人員疑慮,

防衞裝備廳強調製度以保護國家安全防衞為目的,

 

而不是為了發動戰爭。

設置的科研項目也均為小型飛行器、防毒材料等偵查防衞方面的技術。

日本與中韓俄之間因領土問題摩擦不斷、風雲難料的北韓核問題,

蔓延全球的恐怖主義……與周邊國家關係惡化,

國際局勢的不穩定讓日本社會陷入一種關乎安危的不安情緒中。

這種社會氛圍映襯下,「防衞」顯得十分合理而有意義。

拓殖大學海外事情研究所所長安全保障專家川上高司

在接受保守派媒體《產經新聞》採訪時呼籲

「學術界必須順應國民意識和輿論的變化」,

不應談軍色變,過度反應。

與此同時,防衞省承諾原則上允許將研究成果對外公開,

只不過「如果研究進行期間公開時,需事先將公開內容告知防衞省」。

研究結束後科研人員可自由公開「研究成果書上記載的內容」,

同時保證學者擁有相應的知識產權。

「不會限制公開,不會向科研人員提供機密,不會將研究內容設為機密,防衞省職員不會干預研究」等條目用紅色醒目字體登載在推進制度的官方首頁上,竭力地試圖證明防衞省的研究與一般研究一樣公開透明。

對於防衞省給出的兩顆「定心丸」,

日本著名天文物理學家、軍學共同反對聯絡會代表池內了教授

在接受端傳媒採訪時表示,那不過是防衞省的花言巧語,並不可信。

池內教授認為推進制度不是孤立成立的,

是安倍政權一系列保守政策的一環。

 

「『原則上』這樣的用詞太模糊了,那實際上呢?

如果真的能保證公開又何必加上原則上三個字?

而且需要提前告知防衞省,想要做到實際上的審查太容易不過了。

 

同時,軍事研究深入下去必然會涉及到所謂的國家機密,

到時候可以拿秘密保護法來制約科學家,公開終將成為空談。」

2015年7月15日,在日本東京,人們抗議日本和平安全法制。

2015年7月15日,在日本東京,

人們抗議日本和平安全法制。

攝:Chris McGrath/Getty Images

 

「保護國家安全」成萬能護身符

2015年12月,

日本內閣會議通過成立「特定秘密保護法」,

防止國家機密泄露。

今年3月,規定犯罪策劃準備階段即可進行逮捕的

「恐怖襲擊等組織準備罪」已經送交國會審理……

這一系列法律都打着「保護國家安全」的旗號,

在使用範圍和遣詞造句不夠嚴謹的質疑聲中強行推進,

引發了不少人對於日本國家權力膨脹,

民主空間將不斷受到壓縮的擔憂。

池內教授認為國家安全並不需要軍隊來維護,

「反恐事務並不需要軍隊來主持,

警察和國安部門已經足夠。

日本根本沒有必要參與國際上的軍備競賽。

國家安全不過是煽動人們的不安情緒

以謀取開發軍備正當性的藉口罷了。」

「一個科研項目所耗經費少則百萬,多則上億,」

在某研究所從事生物科研的博士研究員上村

對應徵者的選擇表示理解,

「想要維持科研順利進行,第一步就是要有足夠的資金支持。

我想應徵也是無奈之舉吧。」

他所在的科研項目每年都要耗去超過1億日元,

最近他剛剛經手購入一種化學制劑就花去約20萬日元。

而他也曾親眼見證過有研究室因為中途經費不足最終不得不解散,

使得研究半途而廢。

「科研所需的經費絕不是個人能夠承擔的。

若是經濟好的時候,沒準還可以指望大企業的資助,

但現如今恐怕只能依靠政府了。」

上村慶幸自己所在項目有穩定的經費來源,

不需要糾結推進制度的善惡。

 

第2次安倍政權成立以後,連續五年增加防衞預算。

在2017年的預算案中,防衞預算高達5.1兆日元,

這是日本防衞預算首次超過5兆,比2016年增加1.4%。

相對地,日本科研經費卻逐漸遞減,

國立大學運營費撥款在過去11年間削減了近1500億。

 

北海道大學計劃到2021年為止,

削減相當於205名教授薪水的人事費用,

東北大學解僱了3200名臨時僱員……

去年文部科學省對200所大學進行的有關科研經費的問卷調查顯示:

有約六成科研人員一年的個人研究經費不滿50萬日元,

八成不滿80萬日元,

只有一成科研人員表示科研經費較十年前有所增加,

而表示有所減少的人則超過四成。

 

獲得2016年諾貝爾生理醫學獎的大隅良典教授

就曾在表達獲獎喜悅的同時,

對現在日本科研所面臨的經濟困境表示擔憂:

「如今大學運營費撥款越來越少,

科研人員必須自己去競爭科研經費,如此一來難免會急功近利,

看起來沒什麼用的基礎研究難以贏得經費,年輕科研人員大量流失」。

去年11月舉行的國會審議質詢會議上,

共產黨議員宮本徹提出

「應當立刻取消這種將大學捲入軍事研究的制度,

要是拿得出110億日元的預算,

就應該實實在在地拿來支持大學的自由研究。」

 

「這就相當於日本政府在對科研人員進行經濟性徵兵」,

池內教授將這種通過預算上的政策傾斜迫

使科研人員不得不依賴防衞省的科研經費的策略

稱為「經濟性徵兵制度」。

「在一般科研經費遭到嚴重削減的情況下,

很難保證那些缺乏經費支持的研究者不會病急亂投醫,

無奈之下去應徵防衞省的研究經費。」

池內教授對此深表憂慮。

 

4月14日,日本學術會議召開新年度的總會,

發布了對於軍事研究所採取態度的官方新聲明。

新聲明延續了前兩次聲明的立場,

重申「科研人員不應從事以軍事為目的的研究」。

但與此同時,聲明稱「希望各個大學自行制定相關制度,

判斷與軍事安全保障相關的研究是否違規」,

將具體情況交由各個大學自行判斷,

這使聲明的權威性和影響力顯得模糊與空洞。

 

5月底截止報名的防衞省推進制度仍在招募中,

應募的情況尚不可知。

 

面對科研經費不斷縮水的現實,

大學與軍事研究的關係今後何去何從難以預測。

「期待日本政府來維護日本大學自由反戰的立場是不現實的,」

池內教授將希望寄託於科研人員的自律,

「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呼籲更多的人

不要去申請推進制度的科研經費,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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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學界反戰傳統  ]

 

   [ 相關 ] 

  日本大學軍事研究解禁,會動搖學界反戰傳統嗎[魏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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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一流大學「復活」的中國留學生

2016/09/27

http://zh.cn.nikkei.com/career/abroadstudy/21550-20160927.html?start=2

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日經中文網)古山和弘

在日本一流大學「復活」的中國留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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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山和弘:

越來越多的中國留學生

正在湧向東京大學和早稻田大學等日本頂尖學府。

對於希望推進全球化的日本的大學來説,

中國留學生的到來自然值得慶幸,

但也沒有更多的閒暇沉浸于喜悅之中。

原因是背後一個不爭的事實,

即日本的一流大學的國際地位逐步下滑,與此同時,

這些大學卻成為了在中國殘酷的升學考試中落敗的學生們

重拾自信與成功的「復活之地」。

「幾乎覺得人生快完了」
  「就那樣繼續留在中國大學的話,恐怕就沒有前途了」,

4月份進入早稻田大學人間科學部

學習的一位中國女留學生小王(化名,22歲)微笑著説。

       在東京的一家「預備學校」的教室內採訪了從中國來的小王。

 

所謂預備學校是專為準備進入日本大學等學習的考生

提供應試輔導等的學校。

 

小王直至去年一直來這裡上課。

 

或許已經拋去了在中國失意的包袱,

我在這裡看到的是一個重新找回了自信的中國女孩。

面向中國留學生的日本預備學校「行知學園」

授課的情形(東京都新宿區)

 

  小王出生於中國遼寧省,2014年7月來到日本。

對於在中國國內就讀了2年的大學,

她自嘲道:「那是一所很一般,

畢業後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作的大學。」

 

高中的3年為了迎戰高考,她一直刻苦學習。

 

從早上7點到晚上9點幾乎都泡在學校的教室和自習室裏,

回家後還得繼續學習到半夜12點。

 

她説,當時一直擔心如果考不上名牌大學就找不到好工作,

因此而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然而,她最終還是考砸了。

 

小王説:「當時我幾乎覺得人生快完了。」

雖然憑自己的成績能進的這所大學與理想相去甚遠,

但還是勉強先去上了。

 

據説,當時身邊大多是不學習的同學,

她感覺再這樣下去前途就荒廢了。

 

但正是在這時,她了解到了留學的事。

 

「想再去拼一把,如果能考上好大學,就能找到理想的工作,

過上幸福生活」,小王決心在日本重新開始。

  如今,因高考失利而離開中國的學生正迅速增加,

他們選擇的目的地之一正是日本。

走向日本大學的捷徑——預備學校

  東京大學5人、京都大學9人、早稻田大學60人……

東京一所預備學校的一樓門口位置張貼著

考入各所日本大學及研究所的學生人數。

 

這所預備學校名為「行知學園」,

坐落在從東京JR新大久保車站步行5分鐘,

離民族特色餐館和日語學校雲集的繁華商業街不遠處的一角。

 

該校專門面向希望進入日本大學或研究所學習的中國留學生,

授課全部使用中文。

 

雖然2008年才剛剛創辦,

但因積累了將眾多中國留學生送進日本頂尖大學的成績

而在留學生間聲名鵲起。

 

目前的在校生已超過1200人。

  來自中國的學生一般除了在這所預備學校上課外,

還各自在東京、神奈川縣、千葉縣等地的日語學校就讀。

 

他們上午會在日語學校學習日語,

之後來到行知學園上有關應考的課程。

 

甚至連週末都不會休息。

 

據説,學校會通過1年到1年半的嚴格培訓

將學生們的能力提高至能順利考入日本的大學的水平。

        在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日經中文網)採訪的8月22日,

日本關東地區正巧遭遇強颱風襲擊,但學校並沒有因此停課,

中國學生也陸陸續續趕來上課。

牆上貼滿了考入日本名牌大學的學生的名單

(東京都新宿區的行知學園)

  

學校一樓的牆上張貼著大學等入學考試合格者的名單。

備受學生追捧的是東京大學和早稻田大學。

 

據該校的楊舸社長説

這幾所學校即使在中國也有超高的知名度。

 

中國人很要面子,為了獲得一張知名學府的學歷

即便是赴海外留學也在所不辭。

選擇日本的理由
  尤其是早稻田大學,據説該校在中國的知名度高的驚人,

其名氣遠超慶應大學和一橋大學。

 

行知學園的楊社長表示,就和喜歡LV(路易威登)包一樣,

青睞大牌的中國人對早稻田大學投入了很高的熱情。

 

事實上,到2016年5月為止,

在早稻田大學就讀的中國留學生達2550人,

比5年前增加了40%,佔到該校各國留學生總數的一半。

 

甚至有參加入學考試的日本學生感嘆道:

「在早稻田的考場裏,向周圍看去好像坐的都是中國人」。

 

東京大學的中國留學生人數也比5年前增加了40%,

從各國留學生所佔比例來看,中國留學生的佔比達到44.6%,

比原來提高了10個百分點。

  選擇日本的究竟是哪些學生呢?

 楊社長表示,一半左右是沒考上理想的大學或研究生的學生。

 

今年7月順利考入早稻田大學研究所經濟研究科的小張(21歲)

就是其中之一。

 

小張2015年10月來到日本,並進入行知學園的研究所課程學習。

 

她此前就打算學習經濟學專業,但高考沒能考上最理想的大學,

 

而是就讀了另一所大學的日語專業。

 

之後又決心考研究生,並攻讀經濟學,但還是未能如願。

最後,小張不得不選擇了赴日深造。

原本就對日本感興趣當然也是選擇日本的原因之一,

但還有一個理由是「聽説日本研究生的競爭不像中國那麼激烈」。

中國每年的大學畢業生人數達到約700萬人。

 

選擇考研等進一步深造的學生也在增加。

原因是有研究生文憑更容易找到好的工作,待遇也更高。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讓自己的學歷看起來更體面。

  早稻田大學負責留學生入學考試的國際入學

擔當事務局課長玉田正樹承認,

「確實有中國留學生想獲得早稻田研究所的最終學歷」。

 

這樣一來,就可以在並不滿意的中國大學學歷上重新塗上新的一頁。

 

行知學園的楊校長説,

瞄準東大和早稻田研究所的很多學生希望實現「逆襲」。

日本大學的魅力所在

  失意的中國學生們希望在日本實現「復活」

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中國大學入學考試的競爭之激烈。

每年6月實施的全國統一高考可謂是一考定勝負。

 

不像日本那樣,各個大學都有各自設置的多個考試日,

而且能夠自由選擇。

早稻田大學在中國國內擁有超高的知名度

 

  熟悉中國入學考試的京都大學研究所副教授南部廣孝強調:

「(中國高考)每年只有1次,考試分數的高低

決定了可以進入的大學」。

據稱,在每年有約900多萬人參加的統一考試中,

甚至有人因精神壓力過大而在考場昏倒,

幾乎每年也都能查出作弊等違規行為。

這一過熱情況甚至成為了中國的社會現象之一。

  中國高考之所以被炒得如此火熱,

是因為大學的牌子與畢業後的就業方向直接掛鉤。

 

南部指出「(中國)各所大學的排名和檔次一目了然,

進入哪個大學基本也就決定了就業單位」。

  中國的大學根據錄取分數線的高低

被明確劃分為一本、二本、三本。

 

例如,一本包括北京大學和清華大學,

二本包括上海理工大學,

而三本則包括四川大學錦江學院和上海工商外國語學院等學校。

希望進入優秀企業的學生自然都瞄準了一本大學。

北京大學

  「與中國(激烈的入學競爭)相比,日本的機會更多,

這也是吸引中國留學生的魅力所在」,

每年為2500名中國學生提供赴日留學仲介服務的樂商

日本的社長袁列如此表示。

 

比如,日本每個大學和專業都分別舉行入學考試,

而且面向留學生的考試種類也很多。

 

他指出,

「日本面向留學生的考試綜合評價筆試、面試和日語能力等成績,

因此就算某一項存在不足,只要在其他方面多加努力,就有可能考上」。

 

另外,與赴歐美相比更低廉的留學費用也是優勢之一。

       隨著希望進入日本的大學或研究所學習的中國留學生的增加,

日本預備學校相關業界也是一派火熱景象。

 

運營資格考試學校的東京Abitus公司

在2015年1月開設了專門面向中國人的預備學校「思得學園」。

 

該公司旗下還經營著日語學校,社長三輪豐明表示「如今正是商機」。

 

該校聘請的教師不少是就讀於東京大學、一橋大學和東京工業大學等

的中國籍在校生,希望把運營資格考試學校的經驗

運用到預備學校的辦學中。

 

  2016年3月,思得學園的第1期40名學生畢業,

近9成考入了日本關東地區的5所私立名校

(即明治大學、青山學院大學、立教大學、中央大學、法政大學),

更有學生考入了早稻田大學、慶應大學以及京都大學等一流大學。

  思得學園的經理助理徐樞捷表示,與從中國的二流大學畢業相比,

從日本的私立名校級別的大學畢業的學生在求職時能獲得更高的評價。

日本大學面臨的尷尬
  不過,

在日本的頂尖大學受到中國留學生追捧熱潮的背後,

日本名牌大學的國際地位卻長期處於下滑態勢。

 

發佈大學排名的專業機構、英國雜誌《泰晤士高等教育》

6月發佈的最新亞洲大學排行榜給日本的大學相關人士

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2015年曾排在第1位的東京大學跌落至第7位,

而京都大學也從第9位降至第11位。

另一方面,中國的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等2所大學則躋身前5,

實現了逆轉。

 

 事實上,

中國的北大和清華等頂尖大學的學生的首選留學目的地

並非日本,而是歐美。

 

東京都內知名私立大學的一位相關人士表示,

日本的大學為吸引中國優秀學生一直在積極進行宣傳,

但「即使與歐美頂尖大學認真展開競爭也難以取勝」,

他一臉無奈的説:「結果只能吸引喜歡日本的學生。」

  日本政府與民間已展開合作,

希望通過積極吸引留學生來推動本國大學的全球化。

 

被選入日本文部科學省支援大學國際化項目

「超級全球大學(SGU)」的知名大學提出計劃稱,

到10年後要增加數千名留學生。

 

但就目前來看,在很多大學提到留學生就不得不依賴中國人。

 

日本教育一線也開始有聲音質疑稱:「這樣下去算得上全球化嗎?」

 

  以被納入「超級全球大學」項目的法政大學為例,

截至5月的留學生在校人數為500人,其中中國學生達到290人。

該大學提出了到2024年前將留學生增加至3000人的計劃。

為此將增加入學考試的種類,同時增加招生人數。

 

自2年前起,

法政大學還推出了只需審查書面材料就可入學的招生方式。

  但伴隨迅速增加的留學生人數,該校教師等層面叫苦不迭。

 

原因是「如果增加留學生入學人數,學生的質量勢必下降」

(該校相關人士)。

 

由於需要加強對留學生的日語支持,或增加授課老師,

教育一線的負擔正在大增。

  日本大學的國際地位下滑已是不爭的事實。

 

但在為了眼前的就業而追求

仍未褪色的日本名牌大學的中國留學生,

與不得不依賴他們推進全球化的日本大學之間,

同床異夢的中日留學熱潮或將不斷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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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異夢的中日留學熱潮或將不斷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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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大學提到留學生就不得不依賴中國人 ]

 

日本政府與民間合作,積極吸引留學生推動本國大學全球化。

 

就目前來看,很多大學提到留學生就不得不依賴中國人。

 

日本教育一線質疑:「這樣下去算得上全球化嗎?」

 

日本大學的國際地位下滑已是不爭的事實。

 

但在為了眼前的就業

而追求仍未褪色的日本名牌大學的中國留學生,

與不得不依賴他們推進全球化的日本大學之間,

同床異夢的中日留學熱潮或將不斷升溫。

 

[ 相關 ]

在日本一流大學「復活」的中國留學生[日經,古山和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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