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予歷史記憶真正有尊嚴的框架

 

2016年08月22日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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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為國立臺灣大學歷史系暨研究所專任教授。

本文選自作者新著

《在歷史的傷口上重生:德國走過的轉型正義之路》序(先覺出版)

花亦芬

納粹集中營中的兒童。(圖取自維基百科)

納粹集中營中的兒童。

(圖取自維基百科)

刺痛我們的,比撫觸我們的,讓我們感受得更深,

也令我們更警醒。

——法國散文家 蒙田Michel de Montaigne, (1533-1592)

 

 

 

花亦芬專文:

賦予歷史記憶真正有尊嚴的框架

==========================

一個需要進行轉型正義的社會,

其實是個滿載創傷的社會。

 

1967年西德心理分析師米雪莉西

(Alexander Margarete Mitscherlich)夫婦

在他們出版的《無力哀悼》(Die Unfähigkeit zutrauern)一書裡指出,

一個對過往創傷(此書尤指第二次世界大戰在德國留下來的創傷)

無力哀悼的社會, 會影響到的,不僅是當事者自己的世代,

而且還會繼續往下影響到後世子孫。

 

因為當大家對發生過的重大歷史悲劇噤聲,

別過頭去不想(或不敢)釐清真相,

後代子孫在這樣的環境裡成長,不知不覺中學到的,

就是不要相信自己真實的感受。

 

畢竟當一切都被遮掩得四平八穩時,

追問真相可能只會惹來麻煩。

 

然而,粉飾太平果真可以給社會帶來和諧嗎?

 

麻煩就在,一個不相信自己真實感受的人,

也不會相信別人真實的感受。

 

而一個從小在自己生活環境裡無法領略坦白地「就事論事」

是可貴價值的人,長大以後很難相信棘手的事

可以透過「就事論事」逐步找到解決之道。

 

因此,當社會有進行轉型正義的必要,

但大部份的人卻裝做沒事,沒有探尋真相的勇氣,

最後大家得到的,不是社會真的在「時間療癒一切」的默然之中

自行走向和解;而是得到了一個互信基礎薄弱的社會。

 

世代抗爭、族群對立、教科書衝突……等等,

是創傷社會經常連番輪流上演的戲碼。

 

從這個角度來看就可理解,過去的不公不義之所以需要處理,

不只是為了逝去的那段歲月,

同時也是為了飽受悲劇後果糾纏的現在、

以及只能懷著忐忑恐懼心情望向的未來。

是的,過去不會因為被刻意掩埋而消失。

 

反之,沒有被好好處理的過往只會潛入土裡,

日後長出更加怪異扭曲的結果繼續糾纏後人。

同樣的,沒有被好好釐清的「歷史記憶」

只會成為負面的記憶與社會集體心靈的陰影,

最後淪為不斷循環的以惡制惡。

 

如何從負面的歷史記憶轉化為正面的歷史記憶,

「正義/公義」(justice)的介入是最關鍵的

——不管在憲法制定、司法裁決、社會價值觀的重建、

教育文化的論述、以及透過以上各方面努力而獲致的和解修好上。

 

在這方面,世界上沒有國家像聯邦德國這樣,

從二戰結束後,

短短五十年內必須經歷兩次性質大不相同的轉型正義,

並以此成功地將自己轉化為國際社會值得信賴的夥伴。

聯邦德國進行的第一次轉型正義,

肇始於二戰之後西方盟軍對納粹戰犯的審判、

以及推動德國公部門與企業高層「去納粹化」的工作。

但因不久後冷戰爆發,這波轉型正義只持續到1948年。

 

之後要等到一九六○年代,

隨著耶路撒冷大審判、法蘭克福大審判、六八學運、

以及一九七○年代美國拍攝的《納粹大屠殺》(Holocaust)

電視影集在西德獲得極高收視率,

西德社會才又重新踏上轉型正義之路。

為了回應過去各國受難群體施加的壓力,

西德對納粹戰犯的追訴也改為不受效期限制;

對納粹時代所犯過錯的反省,

也透過聯合國對教科書的規範與「國際大屠殺紀念日」的制定,

有明確而恆久的遵循理路。

1970年代美國影集《納粹大屠殺》(Holocaust)。(圖取自維基百科)

1970年代美國影集《納粹大屠殺》(Holocaust)。

(圖取自維基百科)

 

第二次轉型正義是在兩德民主統一後,

為了處理前東德共產政權的黨產與政治迫害問題而推動。

 

在某個層次上,這次的轉型正義正面回應了一九八○年代

東德民運對「正義/公義」價值的追求。

 

然而,正因轉型正義必須架構在民主法治的基礎上進行,

也受到法治國家在司法審判上必須要有明確事證的框限,

無法無限上綱地追討,

因此有不少前東德民運人士對無法獲得想要的公道感到悵然有所失,

如同著名的前東德民運人士Bärbel Bohley曾失望地說過一句有名的話:

「我們要的是正義,得到的卻是法治國家。」

(Wir wollten Gerechtigkeitund bekamen den Rechtsstaat.)

Bohley的失望並不意謂著,德國第二次轉型正義是草草應付了事,

但卻清楚點出一個事實:

轉型正義最後落實的,不是過往的個人冤屈全部得到平反,

而是讓過去被威權宰治的政治進入「民主法治國家」應有的正常運作。

 

東德時期人權牧師、現任德國總統高克(Joachim Gauck)

雖然很能理解前東德民運人士的失落感,

但也指出轉型正義在法治上應該謹守的分寸:

生活在毫無自由與公義社會的人,

對「正義」(Gerechtigkeit)會產生特別的渴求:

他們雖然不知「正義」究竟如何運作,

卻極為嚮往。許多在極權專政社會生活過的人,

非常憧憬能生活在比較具有正義精神的社會。

但他們卻不知,要讓社會具體落實像正義這樣的理念,

究竟該走過哪些過程。

 

雖然德國在轉型正義上所做的努力與在實質上所獲致的成果,

為人類歷史留下許多寶貴的經驗;

但本書並不是一本要講德國轉型正義做得有多成功的書。

 

反之,透過這本書我們將看到,當轉型正義工程開始上路,

就像打開潘朵拉的盒子那般,過去會以大家雖然有些熟悉、

但卻不知究竟盤根錯節與晦澀扭曲到何等地步的身形不斷、

不斷地冒出,來到我們身處的現在。

 

然而,德國轉型正義的經驗可貴之處也在於,為了深化民主,

他們勇敢地踏上「改變傳統思維」(umdenken)

與「從傳統路徑轉向」(umkehr)的歷程。

 

透過勇敢地正視那深不可見的黑暗過往,

將民主與人權價值不斷深植在戰後重新立國的基礎上。

 

在這個轉型過程中,他們當然也犯了不少錯誤,

但是,透過不斷指出問題之所在,務實地面對,

他們也藉此將自己的民主體制錘鍊得更精實。

 

因此,本書主要探討的重點,在於德國在兩次轉型正義過程中

產生過哪些問題?

有過哪些爭議?

他們如何面對?

如何反省缺失在何處?

後續又如何尋求解決之道?

 

誠如歷史學者Peter Graf von Kielmansegg 所說:

「因為這場災難,德國才真正學會如何落實民主;

因為這場災難,德國才學會如何融入歐洲國際社會;

因為這場災難,德國人被迫重新定義自己。」

 

整體而言,

轉型正義主要牽涉到兩個領域,一是司法,一是歷史。

 

換言之,除了在民主法治體制上必須處理

「司法平復」及「不當黨產」的問題外,

「歷史記憶」與「檔案開放」是另外兩個重點。

 

相較起司法問題必須交由專責機構從法律專業上裁決,

歷史方面的問題則牽涉到,

如何透過公共參與促使公民社會展開為期更長遠的價值重建工程。

 

如果說,轉型正義是一個邁向多元的社會透過民主方式

為長久的和平共存所進行的自我啟蒙,

那麼,如何避免在轉型過程中製造二度傷害、

甚至留下社會內部未來難以彌補的裂痕,

是需要透過好好處理過往,

建構富有普世價值精神的歷史記憶框架來達成。

 

轉型正義不僅應該關心受難者受難的歷程;

歷史記憶工作更該負起責任好好思考,

如何透過歷史書寫,

對極權政治所引發的「惡」進行深刻的檢視與剖析。

 

誠如當代德國重量級的歷史學者溫可勒(Heinrich August Winkler)

所指出,經過希特勒慘無人道的極權統治後,

過去普魯士王室御用史家蘭克(Leopold vonRanke, 1795-1886)

提倡歷史研究應該考察「實情究竟是如何?」

(wie eseigentlich gewesen ist)的見解已不足用;

當代史學研究更該有勇氣去探問:

「為什麼事情可以被操弄到這種地步?」

(warum es eigentlich so gekommenist。)

德國集中營內的猶太小孩。(圖取自網路)

德國集中營內的猶太小孩。

(圖取自網路)

 

的確,表面上看起來科技突飛猛進的二十世紀,

其實也是人類被不同極權主義用各種「科學」手段

史無前例大迫害的世紀。

 

波蘭當代女詩人辛波絲卡(Woslawa Szymborska, 1923-2012)

就曾為二十世紀人類面臨的悲愴處境寫過一首詩〈在世紀的尾聲〉:

我們的二十世紀本來應該比以前更好現在 它已經來不及證明這一點了 它的年事已高 步履蹣跚 呼吸急促

發生了太多 本來不應該發生的事 而那些本來應該到來的 沒有到來

春天和快樂本來要和其他的事物一樣 是該更加接近的

恐懼本來應該離開山頂和峽谷 真相應該比謊言更快抵達目的地

有些不幸 本來應該不再發生 比如說戰爭饑荒 以及其他

無助之人的無助 還有信任之類的東西 本來應該受到尊重

誰想要享受這個世界 他面臨的就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轉型正義的落實深刻連結到解開歷史迷思、撥開歷史迷霧,

好好重新梳理過往。

因為過去的悲劇究竟是如何發生,

不是我們將檔案開放就自然而然可以「認識」得到;

而是需要我們有著現代公民社會的價值覺知,

才能照見轉型正義需要處理的陰鬱幽微。

 

畢竟歷史不是被特定的人依其詮釋脈絡定義後,

別人或後人就無法再擅自闖入,否則「危險自負」的禁地。

 

越是被各種思想警察嚴嚴把關的歷史,越是在告訴我們,

那個「過去」還沒有真正過去;

那個「過去」所連結到的歷史迷思依舊盤旋縈繞,

而且正深深地影響著我們。

 

從台灣的角度來看,我們也應覺知,

公民社會需要的普世價值對台灣社會而言,

不全是我們的傳統主流文化高度看重的理念。

 

誠如德國現任總統高克在2016年3月23日訪問中國時,

在上海同濟大學發表演講,在其中他談到,

德國在啟蒙時代的思想發展上雖有像康德(Immanuel Kant)

這樣的大哲學家出現,但是德國社會在過去傳統上

卻有另一股強烈的思潮抵制對普世人權的重視:

「取而代之的是,德國長期以來在文化上

認為自己有另一種特殊的處境

——一種例外主義

(筆者註:即「德意志特殊道路」,deutescher Sonderweg)

——因此認為,符合普世價值的看法並不一定符合德國的需求。

 

但是到頭來,這種態度反而讓納粹主義引發了大災難

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帶來的悲劇。

這些教訓最後才讓聯邦德國真正認清,

必須向最根本的普世價值敞開:

不可踐踏的人權、法治、權力分立、代議民主制、主權在民。」

高克總統這段話清楚顯示出,德國在轉型正義過程中深切體認到:

如何清除社會裡根深蒂固存在的威權思想遺緒,

不應將之視為理所當然應該繼續存在的「傳統」,

而應將之視為阻擋社會良善價值茁壯成長的負面壓抑力量。

換言之,德國歷史文化裡,不是沒有重視

公民自由與普世價值的根苗

(甚至有不少大哲學家遺留下來十分有啟發性的思想精粹),

但不幸的是,這些可貴的思想卻曾

長期被威權/極權保守勢力嚴嚴地壓抑住,

不讓它們在德國社會有茁壯成長、可以被具體落實的機會。

集中營的囚犯。(圖取自網路)

集中營的囚犯。

(圖取自網路)

 

威權勢力如何能夠長期得勢盤據呢?

曾親身體會納粹迫害之苦的猶太裔歷史學者

Fritz Stern回溯納粹德國歷史時,

意味深長地指出:

「我逐漸了解到,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免於被

『喬裝成具有宗教意味的鎮壓運動』

(pseudo- religious movements of repression)所誘惑,

就像曾經讓德國沉淪的力量那樣。

民主自由的脆弱是我的生命與學術研究想要揭露的最簡單、

但也最深沉的課題。」

是的,最簡單,但也最深沉。最簡單,

因為它讓我們看到在威權/極權體制下,

人性可以何等軟弱、文明竟如此容易失守;

最深沉,因為如果大家真的願意在自己視為鄉土的土地上世代安居,

歷史記憶的建構也必須要懂得好好修築道路,

讓大家都可以走上有燈火照亮、能夠平安踏實回家的路。

德國二十世紀的歷史以及轉型正義的經驗讓我們看到,

一個國家在短短七十年內如何經歷人類史上

從未有過的大災難與大復原。

這個經歷既提醒世人,民主需要恆常小心守護;

同時也鼓勵我們去看見,只要願意真誠反省認錯,

修好與和解不僅可能,而且以反省與寬容為基調的民主社會,

更容易得到國際的支持與肯認。

隨著兩德民主統一超過二十五年,

德國為了第二次轉型正義設立的聯邦秘密警察檔案館

也將開始慢慢被整併到其他聯邦檔案館中。

雖然有需要的人仍可隨時調閱資料,

然而,調閱人數大幅減少的現象正清楚說明,

德國第二次轉型正義所需處理的歷史創傷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

剩下來的工作,主要是更深入地透析極權體制的運作,

以便思考如何更穩固地捍衛民主自由。

 

面對台灣,

我們也該透過轉型正義連結到的歷史記憶好好探問:

威權政治以及黨國體制為什麼可以如此

長期地踐踏台灣人民的生命尊嚴?

共犯結構究竟如何形成?

侵犯人權的惡事又如何做到?

這一切真的是過去歷史情境與傳統文化影響下必然要有的結果嗎?

難道沒有其他力量或多或少可以加以抗衡,

讓惡的勢力不至於蔓延如此?

還是,為什麼抗衡的心力一直敵不過惡勢力的運作?

 

在轉型正義的工作上,台灣雖然起步較晚,

但有幸的是,我們的公民社會終究在邁向成熟的過程中,

民主多元價值越來越鞏固。

從二十世紀全球轉型正義的歷史經驗來看,

台灣民主化所走的路,並不像德國、南非或中東歐那樣,

是透過轉型正義來引領民主轉型;

反而是先透過公民社會逐漸成熟,來催化民主轉型,

最後再回過頭來處理轉型正義的問題。

 

這種「慢熟」也許是一條比較崎嶇的路,

也錯失了不少讓受害者的冤屈及時獲得平反、公義得以伸張的機會。

 

但相較起一些已經歷過轉型正義、

但民主價值仍有待深化的社會目前所累積出的經驗來看,

如果台灣接下來可以好好處理轉型正義的各種問題,

對人類的民主化歷程而言,

也許我們未來回顧這幾十年來走過的這條崎嶇民主之路,

是可以提供國際社會另一種新可能的參考。

 

無論如何,最重要的還是,政府與公民社會要真能體認到,

徒有和好的意願,

但沒有深入檢視過去的錯誤行為、

也沒有從這些錯誤中省思如何汲取教訓好好深化民主,

很難讓當前獲致的和好可以成為永續留給後人的祝福。

 

未來會長什麼樣沒有人知道。

我們唯一可以做的,是在此刻當下,為未來栽下美好的種子,

並用良善的價值耐心守護。

 

政治與司法上的轉型正義工程通常有一定的時程,

會有寫結案報告的一天;但歷史記憶的書寫與建構,

只會在時間長河裡不斷地面對新時代的挑戰。

 

因此,審慎思考如何賦予歷史記憶真正有尊嚴的框架,

不僅攸關公民社會是否可以擁有足夠寬闊的視野與認知高度,

來了解轉型正義工程想要追求的普世價值;

更攸關當我們一起走向未來時,

不同社群的人都願意從自己的立場真誠地肯認:

跟我背景或想法不太一樣的人,

也有權利說出攪擾他們內心深處的歷史傷痛;

他們也同樣有權利,要求國家提供

讓他們感到安心的政治、社會環境,好放下負面的歷史記憶,

追求自己嚮往的美好未來。

 

只有當我們願意互相支持,

正視違反人性的威權體制給社會不同群體帶來了不同的傷痕與陰影,

我們才有機會一起打造正向的歷史記憶,

那是幫助明天的我們可以活得更有尊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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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把台灣關進中國牢籠71年?] 盟軍委託佔領者?中國難民?

 

任雪麗(Shelley Rigger)說起這個故事,

也帶出她的深刻觀察:

 

台灣人沒有太多選擇,猶如籠中之鳥,

無法展翅高飛,但他們卻會盡其所能地避免死亡。

而且正如籠中之鳥,台灣能做的就是發出聲音。」

 

這番話真實到令人心痛、也令人有些不服氣。

 

真的非如此不可嗎?

台灣只能這樣嗎?

 

我們必須要問的是: 是誰把台灣關進鳥籠?

美國沒有責任嗎?

中國沒有意圖嗎?

台灣能不能翻轉命運?

 

美國前AIT理事主席卜睿哲說:

美國從過去的決定到今天,

都在限制台灣的選擇和機會,

美國有義務特別關注台灣利益。」

 

誠哉斯言。

 

二次戰後幾乎所有的殖民地都紛紛獨立,

只有台灣從此被關進

蔣介石的「大中國」獨裁政權的鳥籠裡。

 

[ 相關 ]  台灣:鳥籠裡的金絲雀[ 王美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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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進黨的本質:欺騙 ] 一張四年空白支票

 

蔡英文強調她不同於過去的民進黨

但把該黨長期支持基礎排除在"大家"之外,

流失了一些支持者也許並不意外。

 

蔡英文顯示她不是"上一次執政的民進黨"

另一立場是在台灣的自我定位上。

 

在一個台灣的廣播節目中,

一名打進電話的聽眾說她現在看到

蔡英文就與過去看到馬英九一樣地感到厭煩,

而這名聽眾顯然是民進黨長期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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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稱威權時期"大家都選擇服從",

這不僅沒有化解反彈,

反而是引起期待轉型正義民眾對其信心動搖。

 

蔡的此一說法也許在威權統治"服從者"聽來特別受用。

 

但由蔡英文說出這樣的話的問題是,

由其擔任黨主席的民進黨

即是由威權時期作出反抗的各方力量組成的政黨。

 

 

[ 相關 ]   信任流失的百日新政假戲[ B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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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型正義下的黨產

2016-03-18

http://hoonting.blogspot.tw/2016/03/blog-post_18.html

雲程的雙魚鏡

 

轉型正義下的黨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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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黨輪替的轉型正義氛圍下,

台灣社會逐漸熱吵國民黨黨產的老議題。

 

黨產處理的關鍵是正確估價,

但黨產一向只有主席行管會主委兩人天知地知。

 

黨產現值幾何,各方瞎子摸象。

 

國民黨自承只有笑死人的21億,甚或改口瀕臨破產。

 

到底真相如何呢?

 

日本學者岡野鑑記在其《日本賠償論》中引述,

終戰時日本在外財產為218.8億美元

(GHQ的估計為266億美元),

其中日本在台公私資產

佔18.9億美元(7%)。[1]

 

1993年日本國會圖書館《ISSUE BRIEF No.228》證實,

終戰時日本在台灣的財產為426.56億日圓

(以終戰日匯率換算,為28.37億美元)。

 

三數平均是20.8億美元。

考慮1945到2015年,購買力指數成長13.2倍,

戰後70年平均年率4.4%,

複利計算為20.65倍[2]

再以匯率=32.5換算新台幣,

則前述20.8億美元的在台日產價值,

應為今天的18.4兆。

 

假設當年中國國民黨取得此財產的一成,

則黨產規模約為今日的1.84兆新台幣,

接近1993年9月19日國民黨中央投資公司總經理

劉維琪承認黨產規模9,639億元的兩倍。

 

這還僅估計孳息,不算黨庫通國庫與獲益,

也不包括外圍組織,

如專屬婦聯會勞軍捐中美基金

以及耆老所證言的各地方黨部

享有縣市政府年度預算5%配額

 

黨產今天顯然沒那樣多,但錢到哪裡去了?

 

合理的推測不外:

選舉或公私目的花用、個人或集團瀆職、海內外洗錢,

甚至敵後工作、戰爭賠償用去的。

 

其中有些是罪惡、一部份是必要之惡,

很難有一個簡單結論。

 

熟悉金融操作的國民黨黨產正加速洗白中。

 

除非有重賞勇夫,黨產多半追不回來。

 

新政權企圖以回溯生效的方式

追回 「前黨產」或「海外黨產」,

法理上殆無可能。

 

頂多能以法律授權:

黨產相關的資產若有變動,要強制報備,就偷笑了。

 

正義固然無可取代的,但也須具體可行。

 

政治上,

現在正義喊得震天響的人與政黨,

小心日後膛炸,傷了自己,還落得毛躁如昔。

 

不如鴨子划水,多做少說才是正辦。

 

宋楚瑜的

「真正把國產跟黨產區隔,每件事都有歷史淵源,

了解後心平氣和從制度面做」,

 

或許給我們進一步思考的空間。

 

項目

數值

單位

岡野鑑記

GHQ

日本國會

三數平均

海外公私日產

 

億USD

218.8

266.0

406.2

297.0

在台日產比例

  

7%

7%

7%

7%

在台日產

 

億USD

15.32

18.62

28.44

20.8

       

購買力平價(倍)

13.2

億USD

         202

          246

          375

           274

       

4.4%複利70年(倍)

20.65

億USD

      4,175

      5,075

       7,751

        5,667

       

2016 NTD/USD匯率

32.5

億NTD

  135,682

  164,952

  251,922

   184,185

       

KMT 所佔比例

10%

億NTD

    13,568

    16,495

     25,192

     18,419

 

20%

億NTD

    27,136

    32,990

     50,384

     36,837

 

30%

億NTD

    40,705

    49,486

     75,577

     55,256

 

40%

億NTD

    54,273

    65,981

  100,769

     73,674

 

50%

億NTD

    67,841

    82,476

  125,961

     92,093


[1] 岡野鑑記著,《日本賠償論》東洋經濟新報社(東京:1958),p.71

[2]  —— http://www.dollartimes.com/calculators/present-value-calculator.htm

—— http://www.ritholtz.com/blog/2012/01/222-years-of-long-term-interest-rates/

—— http://www.businessinsider.com/us-treasury-yields-at-historic-lows-20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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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gh profile human rights violators ]

 

keep making Taiwan become another ukraine !

keep making Taiwan become another  Crime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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