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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 04月 15日 10:25
為何離開北京？為了呼吸
北
京的空氣污染指數今年1月飆升之後﹐
德國汽車生產商寶馬汽車公司(BMW AG)在當地的高管們收到了壞消息：
幾名申請中層外派工作的候選人撤回了申請。
寶馬汽車金融（中國）有限公司(BMW Group Financial Services China)的董事總經理兼首席執行長柯迪(Kirk Cordill)說：他們打來電話說﹐家人不再支持他們。
北京屢屢爆表的空氣污染水平令人擔憂，很多外籍駐華人士出於對健康風險的考慮選擇離開中國，一些中國企業高管也開始尋求搬到更幹淨的城市。
出現這種情況的並非寶馬一家。
中國歐盟商會(European Union Chamber of Commerce in China)說﹐空氣污染是在華公司面臨的一個重大挑戰﹐也是許多外籍駐華員工選擇離開的根本原因。
飆升的污染水平讓許多外籍員工離開中國城市﹐還有很多人因此而拒絕前往中國。
這對於許多跨國公司來說都是個問題﹐中國市場對於它們在全球取得成功越來越重要﹐在這個時候它們需要吸引自己最聰敏、最資深的管理人員前往中國。
舉例來說﹐大眾汽車公司(Volkswagen AG)負責中國區業務的海茨曼(Jochem Heizmann)就是該公司全球管理委員會成員。
多年來﹐北京和上海等中國城市強烈地吸引著想在中國蓬勃發展的經濟中尋找機會的全球企業家和富有冒險精神的年輕MBA畢業生。
方德思(Marc van der Chijs)就是其中之一﹐他13年前來到中國﹐參與創建了中國在線視頻網站土豆網(Tudou)。今年3月﹐他收拾東西離開上海﹐去了溫哥華。
方德思說﹐我想找一個能讓孩子們在健康環境中成長的地方。
視頻：中國室內空氣污染比室外更嚴重
在中國與空氣污染做鬥爭的同時，許多地方的室內空氣污染被認為更加嚴重。
室內環境清潔咨詢公司PureLiving China的總裁Louie Cheng在視頻中談論了室內空氣的污染源，以及大家可以採取哪些措施來降低家中的空氣污染。
今年1月﹐北京的美國大使館測量的微小顆粒物濃度水平達到世界衛生組織推薦標準的35倍。對於外籍人員來說﹐屢屢爆表的污染水平成為中國城市生活的又一大缺點﹐其他的缺點包括互聯網審查﹐它導致網速變慢﹐並屏蔽Facebook、推特(Twitter)和Google Drive等網站﹔此外還有對食品安全以及水質的擔憂。
作為上海市很大一部分自來水水源的黃浦江中不久前發現近萬頭死豬。
法律人才獵頭公司衡紀氏(Hughes-Castell)的董事總經理Doreen Jaeger-Soong說﹐這類事件令中國尤其難以吸引人才。
她說﹐考慮前往中國的人最擔心的事情之一就是食品安全﹐還說任何來自西方的人都擔心食品以及生活品質。
中國人和外國人都擔心嚴重污染對於長期健康的影響。
位於波士頓的健康影響研究所(Health Effects Institute)不久前進行的分析估計﹐戶外細微顆粒污染是2010年中國大約120萬例過早死亡的元兇﹐僅次於因吸煙致死的人數。
即使是在被認為環境比北京好得多的香港﹐從中國內地吹來的污染物也導致一些人逃離。荷蘭科技公司Okmetic負責亞洲銷售的皮裡寧(Petteri Piirinen)將一家四口搬離了香港﹐此前他還在學步的孩子在香港生活了一年後患上了哮喘。
皮裡寧說：大多數孩子可以玩上幾個小時都不覺得累﹐但我兒子很容易疲勞﹐呼吸困難。他說自從他們搬回芬蘭後﹐兒子的情況已經好轉。
獵頭們說﹐近幾個月﹐申請到中國以外污染較輕的城市工作的人數激增。律師獵頭公司Major, Lindsey & Africa亞洲執行合伙人霍普金斯(Carl Hopkins)說﹐招聘已經變成一項越來越艱難的挑戰。他指出﹐長期以來就存在著高稅率的障礙﹐而污染令問題更加複雜。
駐香港的霍普金斯說﹐他問人們是否會在中國生活時﹐只有很少的人給出肯定答案﹐這足以說明問題。他們都說“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誠然﹐外國人大批逃離污染城市的規模尚未達到足以危及全球企業運營的程度。但這是一種令人擔心的趨勢。中國在技術、管理經驗和工作崗位方面都依靠外國的投入。2012年﹐中國外商直接投資約為1,120億美元﹐同比減少了3.7%。
空氣淨化及增壓穹頂生產商Yeadon北京部門的產品主管Mary Ren說﹐國際學校紛紛購買可以遮蓋操場的密閉式穹頂﹐在空氣狀況不適宜戶外活動的時候﹐使孩子們可以玩耍。
她說﹐2011年﹐Yeadon為北京德威英國國際學校(Dulwich College Beijing)安裝了一個造價650,000美元、面積18,000平方英尺（合1,670平方米）的穹頂。
德威外聯部負責人麥克萊恩(Cynthia Maclean)說﹐當空氣質量指數達到250時﹐學校會讓孩子們進入穹頂﹐裡面有籃球場和特殊的照明系統。
相比之下﹐上週五早間紐約的空氣質量指數為30。
污染也引發了中國國內企業員工的擔憂。
專注於亞洲的高管獵頭公司伯樂管理有限公司(Bo Le Associates)的創始人Louisa Wong說﹐一些當地高管開始尋求搬到更幹淨的城市。
她指出﹐人們認為別的地方的草更綠。
北京的人想到上海去﹐上海的人想到香港去﹐香港的人則想到別處去。
獵頭們說﹐很多外國高管仍熱衷於搬到內地﹐以便把握在美國或歐洲沒有的機遇。
據2010年中國人口普查數據顯示﹐中國各地約有 600,000名外國人。
長期派駐北京和上海的外國人士說﹐從很多方面講﹐在中國的生活近年來變得更加舒適了﹐中國有一流的國際學校﹐特種進口食品店和美國主題的郊外社區。
寶馬的柯迪說﹐很多人都清楚中國是增長的所在﹐所以一些人願意來中國。
他說﹐寶馬正在加大有海外留學經歷、可能願意為機遇或家庭而回國的中國籍人士的招聘。
寶馬還為旗下的辦公室購置了空氣淨化器﹐並幫助員工在購買家用淨化器時拿到折扣。按銷量計算﹐寶馬是全球第一大豪車生產商。
清潔室內環境咨詢公司PureLiving China的總裁Louie Cheng說﹐該公司過去三個月在學校做的項目比此前三年的總量都多。
他說﹐在中國現代寫字樓中的一個辦公空間合理地配置空氣淨化器
可能會花100,000美元以上。
LAURIE BURKITT / BRIAN SPEGE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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